烙印在记忆里的蝉声,反复提醒着我明天是什么不一样的日子的事情。
事实上,除去能卷铺盖滚蛋以外和人生里任何一个日子都没有差别。
爬蚱(方言里知了的发育期状态,是一种会爬的像是甲虫样子的生物),它们太吵了,从小时候夏天树林里抓爬蚱的时候就是这样。
不断“知拉知拉”地叫着,提醒着你“你看我都羽化成知了了”,你抓的太菜了——而我一直是抓爬蚱最菜的那个,一般有同龄人的情况下,我最多达到正常水平的 70% 也就。
后来又吵,每年换着法地吵。你明知道这次叫的肯定和以前叫的不是同一只,但是我就是分不清他们频率上的差别。吵着吵着,家里的爬蚱都快灭绝了,价钱也从几角一只到了一块多一只。
再后来很少听到知了叫了,可能每年暑假太阳正要毒起来的时候,他们会出现来提醒着你“到了最令人枯燥无味的夏天了”。
我真的真的最讨厌夏天了,它在中国学生的语境里和一个漫长而象征着阶段性转型的暑假息息相关。
以前我总是觉得“下一学期”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概念,然后再在憧憬中期待着开学、期待着分班是不是能碰到哪个熟人。
后来的暑假伴随着作业,伴随着“下一学期”但是多了些恐惧。我开始期待能不能在新的学期里遇到熟人,而我总是最不幸的那个。
我高中以来某种意义上因为成绩相对很好,和我还算能叫的上名字的熟悉的同学都没几次同班过,而我每次都要去交新的朋友。
因此熟悉了这种“崭新的开始”的我,自始至终对分离对种种都没有明显的体会和感受。因为我打心底从来没回头看过什么人来人往。
我在这样的崭新中获得了无数锻炼,于是遇到新的人我就可以像旧时候一样,做一个只有我知道的 NPC 的行为去引起注意去结交朋友。
于是,我就在每个朋友眼里最开始至少是一个灿烂的形象。而这种转变并非突越的,就像假期前后的人,其实并不会有任何突越一样。
可是,即便如此,学生还是要被放在一个突兀的变化中。而这给我带来的最大好处是“崭新的开始”这个概念。
我其实从高中开始就喜欢买书,尽管我从来看不完书,但我总是喜欢看不同人的东西,即使是教辅书。我会最后把数列的强悍基础归功于某个稀有教材,我会把某某东西归功于我看了那个。
事实上,以上只能归功于反叛归功于我自己。即使如此,我还是会重复这样的动作:焦虑不安——买新书,看新书——新书变成堆砌的旧书。
好像,其实我最恐惧的事情就是自始而终,这其中包括把一本书自始而终的看烂。
我是近来才有点讨厌我的莫名强的记忆力和观察力的。不管怎么说,我看到了更多更多的素材,所以我才会想要成立“绝望青年俱乐部”来宣告我看到了这些。
我只看到了人被困在这个蓝色星球上无法逃脱,就像生命在各自的囚笼里朦胧前进。
你说,这自下而上建构出的社会真的有一个头部吗,真的有一个值得称得上目标的概念吗?那我在这样的世界里去莽撞,也不过只是增加一些内部的内容。
如果世界没有目的、进化没有“前方”的概念,那人又如何呢?
这些问题经不起细想,就像动画里经典描述的那样:只要一不留神,政客的孩子成了政客;银行家的孩子还是银行家;……
那这样重复的事必然也不是进化的结果吧?所以如果是这样,那对于一个个体而言,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其实没有任何总体上的作用。
我们真的能、我真的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这个问题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不能,也能。不能的意蕴和概率、和渺小相关,而能的蕴含却隐隐约约和另外一个“量子吸猫效应”有关。
就像我们从来不知道自己不存在的宇宙,这样的世界对自己毫无意义。同样的,我从来不知道我不具有吸猫体质的样子,因为我从来记不的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唯心的认定产生了一个平凡的结论:我永远记不得我不去想象的样子,因为我不想象的时候,我也不复存在。
就在这新旧交加的夜里,在这流淌的说不清是否存在的时间之矢、宇宙自由意志之内,我听到了这我听过多少遍的相似的蝉鸣。
而这样的相似需要敏锐的观察、需要良好的记忆才能察觉。我依然不知道我人生要去往何方,但是我觉得:如果人类进化是在期待某些自发产生的东西的话,是在期待某些东西的话,那这即使再庞大的架构中,也会有为这真实所留存的空间。
就像平凡的高考和应试教育机制中,对我而言的语文的高分秘诀居然真的跟人文情怀息息相关——在这样的其实没有人知道会迈向何方的进化中。
那我想,只要我是那份我的意志的话,也许会有什么不一样。
我还是恐惧明天,我还是恐惧分别,因为我察觉到,又将会有很多很多很多人,踏上那永不复行的忒修斯之船。
我的生命也算是迎来一个新的时期了,我希望未来一段时间能有新的启发。虽然我隐约觉得,这中间又有什么种子被埋下了。
那就等我下一次察觉到的时候,我会好好重新记起。
再见了,所有的 SUSTecher,从今以后,过去的事情将封存在我的记忆里——直到无数个内容已经扭曲的夜晚。
限 时 特 惠: 本站每日持续更新海量各大内部创业教程,一年会员只需98元,全站资源免费下载 点击查看详情
站 长 微 信: lzxmw7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