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富英静场【将相和】王瑞芝操琴
谭富英,祖籍湖北江夏(今武昌),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生于北京。他是京剧一代宗师谭鑫培之嫡孙,著名须生谭小培之子。他既是我的师兄,又是我的内兄(我爱人谭秀英是他的三妹)。
出身于梨园世家的谭富英,儿时在家即跟长辈习学谭门本派戏。他九岁时,谭鑫培老先生觉得只让他在自家学戏,怕是很难成材的,必须把他送到科班里正规地学上几年才成。究竟送那个科班好呢?谭老先生盘算来盘算去觉得还是送到富连成最合适。一则他信服我父亲的为人,二则他也亲眼看到这个科班确实培养出了一批批有希望的后生,决心下定后,他便让小培先生到我家与家父面谈此事。他们老哥儿俩是小荣椿科班的同学,彼此间不讲什么客套。我父亲得知他的来意后,当面坦率地拒绝了他:“你家的孩子养得很娇,恐怕吃不了科班里的苦。自打喜连升科班创立那天,我们就立下一个章程:只收穷苦人家的孩子,不收名演员家的子弟。况且谭老先生是咱们梨园界的一代宗师,怹比科班里老师们会的多,孩子在家学比到科班更好。”
谭小培先生回家把谈话经过向谭老先生回复以后,老先生仍然不肯罢休,索性让小培先生把家父请到谭家当面洽谈。家父是晚辈人,怎好不去呢。到了谭家以后,老先生开门见山地说:“春善呐,今儿个叫你来为的是什么事你也知道,一句话,我要把孙子送到你的科班去。”我父亲回答说:“您的心气儿我明白,不过科班里规矩大,我怕……”没等我父亲把话说完,谭老先生就接过去说:“这我都知道,科班里是苦,吃的没家里好,行动不自由,还要挨打,一句话,象坐大狱。可是不管多么严,我是一定要把孩子交给你,不然将来怎么能成名呀?”家父再三推辞也无济于事,最后只好答应下来,他说:“既然您非要这么办,我也只好依了您。不过,咱爷儿俩丑话儿说在头里,得定个约法三章,是这么着我让他进科班,不是这么着,我还是不能收。”谭老先生点点头说:“好,你说吧,我听着。”我父亲说:“一,对他的待遇,跟别的学生一样,决不特殊照顾;二,不能经常去看他,也不能随便回家;三,按科班的规矩,他够什么材料学什么行当,不能挑不能拣。”谭老先生听完之后满面笑容地高声说:“好!我件件依从!我赞成你,不然怎么能出息人呢?哈哈哈哈。”
谭富英【二进宫】王瑞芝操琴
就这样,谭老先生给我父亲立了字据,正式把谭富英送进了富连成社。
富英入科之后,编进小富字班,跟其他学生一样睡通铺、吃官中饭,毫无特殊之处。因为他有一条天赋的好嗓子,我父亲和萧长华先生都主张他学老生,先后向他授艺的有家父、萧先生、蔡荣贵和刘春喜先生以及王喜秀、雷喜福等。两年之后,富英开始随师兄们在广和楼演出,经常上演《武家坡》、《桑园会》、《二进宫》一类的唱工戏,颇得观众们赏识,渐渐成了主力演员之一。因为地有坚实的武功底子,后来又经常贴演一些文武兼备唱做并重的靠把老生戏,如《定军山·阳平关》、《战太平》等,他都演得驾轻就熟,毫不吃力,唱则淋漓甜畅,一气贯通,打则敏捷火炽,严丝合缝。
富英于1922年出科后,拜在余叔岩先生名下深造:成了余的入室弟子。此后,他凭借个人天赋条件之优越,在继承老谭派和余派声腔的基础上,逐渐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唱法,世称“新谭派”。三十年代,与马连良、杨宝森、奚啸伯并列为“四大须生”。
富英自小受过严格的家庭教育,为人极其忠厚老实,平素规行矩步,不苟言笑,对长辈尤其谦恭尊敬,记得有一次父亲带我到东安市场吉祥戏院看戏,那时他正搭尚小云先生的戏班,已经很有名气了。那天的戏码是尚先生的大轴《摩登伽女》,富英在前边与马连昆师兄合演《捉放宿店》,散戏之后,我们到后台去看他们,富英见师父来了,心里很高兴,马上搬过一张椅子让我父亲坐下,并且亲自沏了茶给我父亲斟上,然后垂手侍立站在一旁说:“师父,您看我今儿晚上这出唱得有什么毛病?您给我说说。”家父高兴地说:“唱得不错呀,既有你们谭家的味道,又有咱们科班的东西,挺好的。不过,你的话白还得练,忽高忽低的不受听”富英听了以后连连点头说:“是,您说的对,我是得好好练练白口。”这件小事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富英待人是非常谦和的。
解放后,富英参加了北京京剧团,跟马连良、裘盛戎等师兄及张君秋等人合作得非常好。他不争名不夺利,处处严格要求自己,于1957年光荣地参加了中国共产党。
他的传人有王琴生、高宝贤、马长礼、殷宝忠、孙岳、施雪怀等人。其长子谭元寿在艺术上亦宗法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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