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3点，我准时下得楼来，在室外那个作为指定吸烟点的角落，站在那个柱状的投放烟头的垃圾桶前把烟点燃。这是去年夏天的事。那段时间在京务工，所在单位室内禁烟。实在瘾发熬不住，就下楼到底楼室外指定的吸烟点抽上一支，就形成了每天上午10点、下午3点各下楼一次抽烟的习惯。
刚抽了两口，又有一人前来迅速掏烟在手点燃。我认得这人，应该是我务工单位的一位领导。好几次中午在食堂吃工作餐时，见大家纷纷与他打呼并让座，所以印象深刻。我向领导笑笑，算作打过招呼了。领导很随和，猛吸两口烟后问我是刚来的吗，看起来眼生。我说是，刚来不久。他又问我在哪个部门，我说在编辑部。他说听我的口音像四川人，我说是。他说四川是好地方啊，天府之国。我笑笑。
领导指间的那支烟已燃到尽头。领导把烟头投进垃圾桶，又掏出烟盒，先递我一支，而后自己点燃一支。我接烟、道谢，也点燃。我们边抽边聊些无关紧要的话，第二支很快抽完。领导扔掉烟头转身往楼堂走，我紧随其后。我们一前一后刚进电梯站定，我主动去摁电梯按钮。这时，一中年妇女快速走入电梯，并向领导问好。
电梯刚起动上行，中年妇女突然以手掩鼻作极端难受状，并尖声叫道：“唉呀呀！哪个抽了烟哦，好臭。”我默不做声，抬眼望着天花板。领导也无言，侧身面壁。“好臭哦，哪个抽的烟？”中年妇女继续掩鼻并提高了分贝。我正继续装聋作哑，眼睛的余光瞧见领导转过身来对中年妇女不温不火地说：“我抽的。”此时我已到达所在的要楼层，电梯门开，我疾步跨出。
我听见身后中年妇女客气地向领导抱歉，说不知是领导抽的烟。
坐在我的工位上想起电梯上的情形，庆幸正好遇上大义凛然的领导。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2018.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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