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 Shanghai, Zhang Wenhong, leader of the Shanghai team of experts in the treatment of COVID-19 cases, answered questions online from Chinese in the United States on Thursday night. Zhang was invited by China Central Television to join a livestream with four Chinese in New York and California, Utah and Washington, respectively.
The show, which lasted for nearly two hours, got millions of views on social media. Zhang, also head of the infectious diseases department at Huashan Hospital in Shanghai, answered questions such as when will cases peak in the US, how to protect yourself, whether to wear a mask and should they return to China.
如何区分新冠肺炎和流感？
张文宏：医生清楚就行
张文宏说，流感会用退烧药，新冠肺炎有可能也有发烧、咳嗽，普通人很难通过这样一场视频连线搞清楚两者区别，我们只关注医生是否搞得清楚。
新冠肺炎刚刚发生的时候，医生也很难区分。按照习惯，病人出现这些症状，医生不会马上安排做CT，而是会对症处理，进行抽血检查。但现在新冠肺炎疫情扩大，医生就会做相应区分。如果呼吸道症状严重，就会拍摄CT，有经验的医生是可以区分清楚的。
在中国，我大概看了几百例新冠肺炎病例，基本上可以判断这个病人是新冠肺炎还是其他病毒引起的肺炎。但即使是这样，我们也不能给以确诊，必须要实验室检测给予明确的确诊。
纽约州确诊病例很多，是因为防控差吗？
张文宏：说明检测到位
截至此次直播开始之前，美国纽约州确诊病例超过3万例，已经被美国列为疫情“重大灾区”。有留学生问，确诊病例越多，是否意味着这个城市疫情防控越差？张文宏反问：“这个完全是误解。纽约州如果不具备检测能力，哪里来的3万多确诊病例呢？”
张文宏说，并不是病例数越多说明防控越差，相反病例数多的地方恰恰可能是因为检测更到位。比如，纽约州病例数大幅度增长，事实上跟检测到位是有直接关系的。所以，如果你在一个地区看到病例数很多，你也无需为检测担心，这说明医生具备非常充足的检测能力。
为什么美国年轻人的感染率那么高？
张文宏：“瞎混”就是最大的风险
张文宏介绍，中国两个多月的防控积累出第一条经验就是，疾控人员对病例的追踪不遗余力，但要在美国做到这样比较难。其次，美国年轻人有大量的社会活动，很多年轻人每天主要的事就是两个字——“瞎混”。“瞎混”就是感染最大的风险。美国普遍不戴口罩，英国也是，一到晚上酒吧里就密密麻麻。你难以想象，啥事都没有，拿着一杯啤酒可以跟你聊一个晚上，这种情况传播的风险就极大。
Zhang said he thinks the best preventative practice for the public is to stay at home and to avoid physical social gathering.
“Close contact is the main cause of contracting the disease. That’s why the infection happened mostly within family members in China, and that also explains why young people, who love to be social, have relatively higher infection rates in the US,” he said.
美国人不戴口罩怎么办？
张文宏：不要为了戴不戴口罩大动肝火
张文宏说，不单单是美国人，其实欧洲人也不爱戴口罩，但中国大陆和香港都爱戴口罩，日本人也爱戴口罩。戴不戴口罩取决于各国的文化习惯和防护效率。你在美国要教育人家戴口罩，但一般也没人会理睬你。
张文宏说，在美国，口罩首先是给生病的人戴的，避免他把含病毒的泡沫吐到你脸上；第二是给医务人员戴的，医务人员不能倒下。所以口罩的事情，我个人觉得你不得不站在当地风俗习惯的角度想问题，“不要为了戴不戴口罩就大动肝火，每个国家的情况都是不一样的。”
Zhang also answered worries about Americans not wearing masks. Zhang said so long as people practice social distancing and avoiding social gatherings, wearing a mask is not necessary.
“It’s more of a cultural issue, and if you cannot change others’ behavior you have to adjust yourselves,” he said.
美国疫情拐点什么时候来？
张文宏：没有到高峰就谈不上拐点
张文宏分析，全世界很多地方的拐点都能计算出来，就是计算传染病基本传染数R0值，没有到高峰就谈不上拐点。美国的高峰，取决于最近美国采取的这些非常严厉紧急事件的响应。比如美国盐湖城，在仅有300例确诊病例时实施紧急措施，可以有效阻断传播。早期病例上升期是最佳时机，错过后，美国有些社区已出现了社区传播。
为什么美国现在增长这么快，张文宏认为是因为失去了早期防控的最佳时机。现在只能采取居家隔离来延缓传播，能不能起效取决于政策能否执行到位。如果能够做到充分的隔离，新冠肺炎一定能够控制住。
“It’s hard to predict the turning point for the rising cases of infection in the United States because it’ll depend on implementation of social distancing and other quarantine policies. The peak might come as early as in 10 to 14 days, but it could also come late, after four weeks.”Zhang said, adding that the later it comes, the heavier the burden it will place on the US medical system.
如果生病了去医院吗？
张文宏：要看呼吸
张文宏介绍，80%多的人事实上可以不去医院，在家里熬就熬过去了。那么什么时候必须去医院呢？要看呼吸，如果觉得自己呼吸有一点困难，爬楼梯有一点走不动、气接不上，这是进医院非常重要的一个时间节点。有时候发烧不一定就是进医院的时间节点，所以呼吸是非常重要的。
病毒是否会通过空气传播？
张文宏：戴口罩不如洗手
张文宏表示，这个概率非常低。在什么情况下说空气传播？在一个密闭的空间、有大量的病毒载量。美国医生会给你一个建议，与其戴口罩，不如经常洗手。因为戴口罩你会用手去摸，手上脏东西很容易粘到口罩上面去，被污染的口罩比空气还要危险，所以美国医务工作者就会提醒你戴口罩还不如洗手。
留学生现在要不要回国？
张文宏：考虑两点再做决定
张文宏说，留学生判断该不该回国，基本的原则首先是你现在需不需要待在美国。如果医疗保险无法覆盖到新冠肺炎治疗并且在美国也没有要紧事，可酌情回国。如果在美国有事，就不一样了。我相信对同学们来说现在就是个“围城”：在外面的想回家，但如果回家久了以后，发觉在外面也没啥事，又发现已经耽搁了很多重要的事情，到时候又开始后悔。
张文宏介绍，机舱是高风险的病毒感染地，封闭机舱里有传播病毒的风险。如果不是近距离接触确诊患者，则不必戴防护镜、穿防护服。感染风险最大的场景是在登机前，一定记住要勤洗手。
要不要囤药？
张文宏：最好的药是多睡觉、别“瞎混”
张文宏表示，不建议大家自己去囤积大量的羟基氯喹或者氯喹，因为它的疗效需要等待进一步临床试验的结果。最好的药物还是多喝水、多喝牛奶、多吃鸡蛋、多睡觉、不出去“瞎混”。
In reply to questions about medicine, he said, “the best ‘drugs’ to treat COVID-19 are water, eggs, milk and sleep,” he quipped. He warned people not to buy hydroxychloroquine or chloroquine, medications for malaria and arthritis that are experimental for treating COVID-19 patients, because they haven’t been proved effective in clinical trials and might have serious side effects.
记者：马振寰邢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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