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脚成都,带你看成都
文|童华池
九龙沟位于四川省崇州市境内,此风景名胜被《西南旅游》杂志主编邓洪平先生喻之为“西川第一沟”。
三十二年前曾到过九龙沟,那是金堂县韩滩诗社专门组织的一次活动。惜乎进山门不久,大约行至龙涎,妻突发急病,一时休克,幸遇某设计院的几位游客相助,里面有一位女同志(大概是医生)取出急救药品,再按摩穴位,妻方得化险为夷。而游览则半途而废了。
1990年暑假,下定决心,偕妻再游九龙沟。十二年未了愿,终得以偿还。
那次是下午三时到达九龙沟的。进了山门,一路观景,一路照相,玩得十分尽兴。半路上听人介绍,九龙沟进山后,就数龙凤度假村的条件好了。热心人建议我们住宿一夜,第二天或再登山,或原路返回,这样既不劳累,也享受了夜宿山野的乐趣。我们高兴地采纳了此建议。
采纳“建议”不久,即听见山上的高音喇叭里正播送着流行音乐,流畅的旋律在群山里回荡,声音渐次增大——这真是“未见其形,已闻其声”了。几经峰回路转之后,正前方的半山腰上,出现了几组彩色的建筑——想必这就是度假村了。登了若干石级,到了建筑群前,一打听,果然是龙凤度假村。在登记处,我们说明来意后,服务小姐很是热情,带我们走了好几处,让我们挑选房间。我们选中了一处修在半山腰上且正对来时方向的一间。
客房是“人”字型屋顶,左右两间完全对称,从外观上看,从房顶到墙壁,到门窗,除几块窗玻璃外,全系木质。开门一看,居室虽不大,功能倒也齐全:席梦思床,木质麻将桌,木沙发,连地板也是全木的。室内置彩电一台。卧室后有一小间,是卫生间,开了一下淋浴器,正好有热水,于是,首先是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澡。这是在经过旅途的劳顿之后最惬意不过的事了。
洗完澡,我们开始出去观赏住地附近的景点。一打听,有一处名曰“仙女浣纱”——一听这个名字就觉得美。在山间小路上走了好几个回合,我们来到了景点。此景点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一一龙女玉珠,根据三郎镇、六顶山、九龙池之名择日,每逢三、六、九日,即来此浣纱,此地即有了一个美名——民国年间叫“龙女洗衣沱”,今命名为“龙女浣纱池”……此刻,我们已来到池子边。池子并不大,宽约5米,但见山上一股山水飞流直下,一匹白练旋即织成。水经池子后,溢出来,沿着池子边沿再度飞流直下,飞珠溅玉,再度形成一道瀑布。两道瀑布雪白飘逸,亦刚亦柔:刚者,飞流的力度;柔者,水腾起的白雾宛若轻纱。亲临其境,真像是有众多的仙女在此浣纱。
水之外,森森林木浓荫蔽日,又增加了其幽趣。
我们看得呆了,忽听人声喧哗——原来是一群学生模样的小青年从山上下来了,一下给这里增添了生气。我们主动让位于这群小青年,按原路回到了住地。
走到我们住的客房前,以之为背景,我给妻照了一张单人照。
时已傍晚七时许,肚子发出了饥饿的信号,非到餐厅不可了。因山上的东西全系人工背上来的,价格昂贵,我们点了三菜一汤,要了一瓶冰镇啤酒。凉拌鸡块和甜椒肉丝有些一般化,鲜竹笋还有些山野特色。
我们用餐之处系竹木结构的长廊,颇有些傣家竹楼的味道。最妙处在于,餐厅坐东向西,正好观赏晚霞。此时,鲜红的火球已落到山那边去了,周围的天空仍是一片红,这红色将四面八方的绿树全镀上了金。天空偶有几团云,在夕阳的反射下,变化万千。以往在文学作品中读了千遍万遍的“落日余晖”、“群山环抱”等景物描写,而今有了最真切的体验。伴着晚霞,远近的草木中,昂昂蝉的叫声压倒一切,成了此时此地的主旋律。随着时间的推移,晚霞逐渐变淡,天色逐渐变暗,夕阳不及的山岭先变成了深黛色,不久,环抱的群山,包括头顶,全暗下来……这一餐吃了一个多小时,吃饭与“吃”景,可以“三七开”了。
与妻共饮一瓶啤酒,只是微微有点醉。餐毕,我们计划到附近的山间小径上散步,再拥抱一下夜色中的大山。出得餐厅,一阵凉风吹来,不觉打了一个寒战,这才意识到确实有些寒意了。无意中,看到度假村的工作人员,男的已穿上西装。凭感觉,我估计,此时的气温,最多只有摄氏20度,而我们只穿了短袖上衣和中裤。因为中午在崇州搭进山的汽车时,温度达33度,到了九龙沟山门时,尚有27度,不想在这半山腰,已与夏季作别。散步显然不行了,我们觉得十分遗憾;无奈,只能回客房安身了。
回到客房,把门窗关上,有了一些暖意,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我和妻从不打麻将,无意约人玩此游戏。拿出进山前买的几份报纸读起来。打开彩电,正在播送《希望不流泪》,于是报纸伴电视,打发了两个多钟头的时光。
与此同时,离我们住的客房仅30米左右的OK厅里,唱歌的人渐次达到高潮。唱歌的大约就是在“仙女浣纱”处见到的那几个小青年。当唱完《九十九朵玫瑰》收场时,我看了一下表,大约11点半左右。深山夜闻流行曲,不知是歌声破坏了深山的宁静,还是深山野岭有了现代化的气息?……
歌声停后,我和妻谈了一阵,基本上是和流行歌曲有关的内容——我爱好音乐,但对当时一些流行歌曲不太感兴趣;妻温和一些,打了70分。说着说着就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我们的背包——实际上没有几个钱。包还在,我去看了一下门,门仍关得好好的。妻说:“我总觉得在这个地方有点害怕,万一有人来抢,我们怎么对付?”我安慰妻说:“恐怕没得那么凶吧?我看见了度假村有保安的。”妻听我这一打气,胆子稍壮了些:“但愿如此。”
言谈中,偶有间隙,这时才注意到了,远处的山溪及数不清的大小瀑布,流水声是那样的清晰。而漫山遍野的“叫姑姑”,不知有多少——至少要以“亿”来计,那叫声之雄壮,可说是在任何地方都没有听到过的。“叫姑姑”的合唱声中,间或杂有昂昂蝉的声音,似乎蝉儿对“叫姑姑”们半夜三更独领风骚很不服气。门窗关得很严,空气不太清新,我拉开了窗帘,打开了双扇的玻璃窗,外面的昆虫的叫声增大了许多。一阵山风吹了进来,我不觉打了个寒噤;但空气清新极了——混合着树木花草的清香,几乎没有一丝污染,这空气让人感到好舒服。
因气温太低,我和妻都分别披了薄被,深深地呼吸着……看看天空,没有月亮,而是繁星满天。星光下,如黛的群山很有些层次感——这分明就是实实在在的活的画!这一阵我和妻都很清醒了,天南海北地谈了许久……
再一觉醒来,一看表,已是清晨七点半。
朝霞开始布满天空,群山甦醒了。
有条有理地梳洗罢,刚好八点,我和妻早饭也没有吃,开始下山。
逆着来时的方向再观景,又获得许多独特的印象。奇怪的是,我们走了好久,路上没见到一个人,仿佛九龙沟的美景完全是属于我们两人的。走了三分之一左右,才遇到两个上山的人——是给度假村背蜂窝煤的。走了一半的路程,才开始见到了三三两两上山的游客……
出了山门,见到景区派出所的一位老同志,我们向他打听九龙沟的治安情况。那位同志很有些自豪地说:“九龙沟开发十多年,治安情况良好,只发生过一次抢劫事件,很快就破了案。你们想一想,除了进山的路,就是原始森林,坏人躲在哪里嘛!”那位老同志们的话确实在理,说得我们都笑了起来。同时,我们也有些后悔:如若进山门前先打听一下,夜宿九龙沟岂不是睡得更加香甜?
转眼间,又过了近二十年。九龙沟去过几次,变化亦大,但再没有“夜宿”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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