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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第二卷 逆天改命
252
整编顺军
回到碉楼之内，朱慈烺再次讲话，李自成等人的态度无不恭顺。
待朱慈烺简单说了几句，孙传庭就开口说道：
“没有太子出宫挽救时局，大明难以保全。但是顺军即使占据京城，最终也坐不稳天下。因为建奴摄政王多尔衮，已经动员满蒙铁骑，总数十三万以上，正在关外游弋，准备坐收渔翁之利；另外没有朝廷约束，镇守山海关的辽东总兵吴三桂，也一定会投降建奴，他手上的关宁铁骑也有五万。这十八万百战精锐一齐袭来，顺军人虽多，却也抵挡不住！”
李自成思忖了一下，叹道：“的确难以抵挡。”
刘宗敏却说：“纵然建奴与吴三桂联手，没有铳炮和火箭，也不能迅速大败顺军，更不能生擒顺国公。”然后拱手道：“当今之世，无论是战力，还是智谋，都没有超过太子殿下的！”
李自成等人都有些惊讶，刘宗敏这么快就开始逢迎太子了？太子一帮人也惊讶：刘宗敏这么快就完全归顺了？
朱慈烺笑道：“天下有孤，吴三桂不敢降奴。你们应该和他联系了，他如何回复的？”（关于刘宗敏联络吴三桂之事，详见）
刘宗敏意外地说：“此事殿下如何知道？想必吴三桂已经禀报。他接到微臣的信件之后，不置可否，只是厚待信使，然后礼送出关。”
朱慈烺与孙传庭对视一眼，又与王承恩对视一眼，坐正了说：“他能守住山海关就好。”随即转换话题说：“顺国公之下，刘芳亮、刘宗敏、田见秀、李过、任继荣五位将军，一律封侯。至于封赏大典，待战事平定，从容措置。远在山西、陕西、三边的将军，待其归顺，再做区处。”
刘宗敏、刘芳亮、田见秀、李过四人，一齐下位，正式下拜致谢。
朱慈烺从容答礼，令诸将回座，然后说：“顺国公与刘芳亮，已经受赏，从此留居京城，建造府邸，安享尊荣富贵。至于诸将与全军整编方案，孤已提前定好。现由孙先生根据尔等开具的名单，从新公布。”
李自成及诸位将领全部竖起了耳朵。
孙传庭起身，拿起一张文书，念道：“整编方案如左：一，顺军全军，全部直属太子府，受太子直接指挥。二，顺军老营人马，即潼关之战以前的所有顺军，由刘宗敏、田见秀、李过三位将军分掌。三、山西原官军人马，一律由山西总兵周遇吉统管。四，自潼关之战以来，陕西原官军人马，一律归东宫师独立团团长卜秀刚统管。五、所有骑兵，划归东宫师师长孙传庭直管。”
刘宗敏等四人听了，相互交换眼神，都在想：“老营在手，倒是好事。”于是一齐躬身受命。
孙传庭又拿出一摞文书，铿锵有力地说：“各营名称，已经拟定在此。事不宜迟，诸位将领速归大营，传递殿下钧旨，遵行落实整编方案！”
“遵命！”刘宗敏、田见秀、李过一齐呼应。
“周遇吉、卜秀刚！”孙传庭又喊道。
“在！”周遇吉、卜秀刚一齐从暗影中站了出来。
孙传庭厉声道：“你们立即率标下人马，随同奔赴顺营。一则接受部伍，二则送去犒军银两、牛酒！卜秀刚负责当众宣读太子钧旨！”
“遵命！”
李自成、刘芳亮叮嘱刘宗敏、田见秀、李过：“务必恪遵太子钧旨，及时抚定全军！”
城门再次开了。卜秀刚的独立团首先纵马而出，周遇吉的京锐营紧随其后，后面还跟着运送现银和牛酒的车队。
刘宗敏、田见秀、李过三人，虽然带着少许侍卫亲兵，却被裹挟在京锐营的一批骑马的铁甲武士之中。
周遇吉全副披挂，对着他们三人笑道：“京锐营五千精兵，在下从中挑出八百铁甲，组成亲卫，用于白刃战。建成未久，今夜正好护卫各位回营。”
刘宗敏拱手道：“多谢盛情！”田见秀、李过则沉默不语。
路上，刘宗敏小声对田见秀、李过说：“咱们做得好，大哥在城里就安全，时时刻刻，大局为重。”
田见秀叹了一声，说：“刘兄放心吧！轻重我分得清。”
李过也点头说：“以叔父为重！”
任继荣正与一帮副将巡视各营，稳定军心。听说几位大将回来了，急忙出营迎接，只见卜秀刚一马当先，直抵大营门口，向任继荣拱手道：“恭喜任将军，太子已经封你为侯。刘芳亮、刘宗敏、田见秀、李过四位将军，也一体封侯。正在后面。”
任继荣立即问：“四位将军呢？”
“来了！”随着刘宗敏一声喊，只见刘宗敏、田见秀、李过三人从后面上来，身边跟着一位健硕精悍的将领，后面是大批铁甲人马。刘宗敏笑道：“大哥安好，已被封为顺国公。刘芳亮也安好，将被封侯。”
任继荣失望地说：“没有让刘帅回来看看？他是毫无人马了呀！”
田见秀看他，就像看一个白痴，哼了一声道：“你不是他的人马吗？太子让你与我等分掌老营人马。”
卜秀刚大声说：“速速入营，颁布太子钧旨！”
任继荣扫视一下众人，说：“请！”
卜秀刚率独立团直入大营，在中军帐前部署而定。原来中军帐前部署的是李自成的亲兵侍卫，但是他们在壕垒爆炸中伤亡殆尽，位置正好给独立团填充。
周遇吉也率铁甲亲卫进入大营，京锐营则在中军帐外再包围一圈。
在账内，卜秀刚、周遇吉占据主位，任继荣、刘宗敏、田见秀、李过四人侍立一旁。卜秀刚大声宣读整编方案，原来陕西、山西从贼的官军裨将大喜，带头拜谢。
卜秀刚立即道：“原陕西将校，到本官面前来！”
一干将校排众而出，来到卜秀刚面前。卜秀刚点过名，道：“你们从现在起，恢复官军身份，以后就跟随本官，组建‘秦军’，你们立即回归各自部伍，公布钧旨。严加防范，以防不法之徒作乱，同时接受犒赏。等到天亮，立即率军出营，赶赴城北，另立一营！”
“遵命！”这帮将校喜滋滋地走了。
周遇吉大声道：“原山西将校，到本官面前来！”
又一干将校上前，纷纷带着惭愧地说：“周总兵！小的又见到长官了！”
周遇吉严肃地说：“今夜是你们恢复官军身份的时候！也是你们将功赎罪的时候！以后你们跟随本官，组建‘晋军’。你们立即回归各自部伍，公布钧旨。严加防范，以防不法之徒作乱，同时接受犒赏。等到天亮，立即率军出营向西，收复昌平，接管并守卫居庸关！”
“遵命！”山西将校纷纷奔出帐去。
接下来，卜秀刚才给任继荣、刘宗敏、田见秀、李过各营派定名称，分别是“荣字营”“敏字营”“秀字营”和“锦字营”（李过原名李锦）。
李自成、刘宗敏率领的十几万老营精锐，经历代州之战、宁武关之战、城下之战，还有十二万步兵，两万七千骑兵。此时步兵一分为四，当场分派已定。
骑兵统领原是李自成义子李双喜，已经在抢夺李自成的冲锋之中战死，剩下的将校，对招安颇为不以为然。所以当卜秀刚说出“骑兵归为东宫师，明日全部赴城下受命”，几位骑兵将校并不呼应，气氛顿时就有些尴尬。
刘宗敏厉声道：“你们不以顺国公为重吗？”
几位骑兵将校才勉强上前，俯身受命。然而其中一位裨将，直身之后，羞愤难当，跳到一边，噌的一声拔刀，架在自己的右肩上，刀刃对着自己的脖子，惨然道：“在下杨大山，当年差点饿死，承蒙顺王救活，一心要为顺王效命！如今顺王被俘，我还留这条命干什么？不如去死！”
周围的人大惊，要去救，却不敢猛扑，唯恐用力不当，一下子让他割破脖颈，死得更快。
卜秀刚一收手中文件，猛地掣出一支黑乎乎的器具，唯有数寸长短，直指那名裨将，“砰”一声响，众人震动，却立即听得“当”一声响，那名裨将肩上的腰刀就飞落地上！
众人顿时明白，卜秀刚手中的，是一管极小的火铳，此刻铳口正在冒着青烟。
“抱住他！”卜秀刚下令道。其余几名骑兵将校急忙保住那名试图自刎的裨将。
外面呼啦啦冲进一批荷铳实弹、铳剑闪光的战士，卜秀刚一挥手道：“退下！”
“你是多么糊涂！”卜秀刚对杨大山叱道：“你若忠于昔日顺王、今日的顺国公，就应该听从他的旨令！他归顺了朝廷，命令尔等归顺朝廷，你公然自杀以抗命，将置顺国公于何地！”
然后放缓语气：“你现在好好遵守命令，立下功劳，将来还可以入京再见顺国公，欢聚一堂，饮酒作乐。若是一死，有何益处？”
抱住杨大山的将校，贴着他的耳朵都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顺王曾经投降过朝廷，最后还不是有机会再举义旗？你不要糊涂了！”
杨大山这才停止挣扎，默默点头。
其余几位顺营将领，对卜秀刚手中的火铳感到惊奇。
卜秀刚微微一笑，吹吹铳口，快速重新装填，放入袖中，说：“这是太子殿下亲手设计的‘手铳’，东宫师将校人手一只，用以防身。”
刘宗敏心中叹道：“这太子真是奇人！造出这么多利器，天命果然在大明啊！”
接下来，诸多命令都很顺利地得到执行。待每位士卒领到一两银子的犒赏，天边都已经现出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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