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中都有
一个属于自己的桃花潭
如果不是身临其境一个陌生的地方,你永远无法感知它传说中的千姿百态。这就好比你去见一个无数次倾心交谈的网友,唯有线下见面的一刻你才能真切感知到对方轻重缓急的风韵。桃花潭便是这样一个很多中国人从小就耳熟能详的名字。因为李白的《赠汪伦》,桃花潭曾以各种具体的遐想让我们魂牵梦绕,却又总是充满莫衷一是的神秘。
深秋的季节,北方的阳光照常灿烂,出行桃花潭的美好憧憬敦促着我渴望飞翔的脚步。我和大宏、刘坚、方锦云兄如约来到北京南站。
此次我们应刘坚兄之邀南下。刘坚兄毕业于北京军艺(现国防大学军事文化学院),是八十年代移民加拿大的上海华裔,身兼国际策展人、艺术家、收藏家等数职。这次“第六届桃花潭国际艺术家创作营”交流活动,刘坚是总策划,他因为喜欢并希望推广大宏水墨画而与我们结缘。从本月15日离开桃花潭抵京飞巴黎参观巴塞尔艺博会和亚洲艺博会到返程(22日)早上九点飞机刚落地首都机场,来不及倒时差的刘坚兄便马不停蹄地赶到南站与我们汇合。这位定居加拿大40余年的老移民之敬业精神与活动能力可见一斑。
第六届桃花潭国际艺术家创作营
我和大宏并排而坐,满载的高铁容不下我们这对死党野心勃勃的心事。当我们漫无目的地互相倾诉压抑良久的衷肠时,我们还会不约而同地强摁住那些曾经汹涌的屈辱与不平,被艺术渲染的雄心一次次推波助澜,直至与铁轨生出铿锵有力的和鸣:知己有恩,大道不孤。
当我们到达目的地桃花潭畔诗画山水酒店时,已是华灯初上,这里的主人韦国平夫妇早已恭候多时。随即大家一起共进晚餐,好饭不怕晚,韦总夫妇的谦和低调就像传说中静水流深的桃花潭,荡漾起一片清澈与平和。其时,我还并不知韦总投资的桃花潭畔旅游度假区是八千亩水墨山川和八百年徽派传承的结晶。他在此兴建的桃花潭文化艺术中心,引进书画艺术家和文化名人,以十余年慢工出细活的人文情怀精心打造画廊、江上草堂、万村书院等各种人文景观,很多客房及馆苑的墙上还挂着他颇有气势的书画作品。如此种种,为桃花潭畔赋予了一双“诗画”为双翼的腾飞翅膀。
饭后的艺术交流分享环节里,我们才发现在这次国际艺术交流活动的80余人里,中国人不到10人,其他都是来自各国的艺术家、评论家、诗人,我和大宏反而成了异域珍稀品种。不无尴尬的是,在这个以英文为主流语言的大环境里,我们还是两个不懂英文的纯种土鳖。
桃花潭的早晚温差比较大。晨起时,天气仍然很凉,但经过一夜梦中遨游的我在天蒙蒙亮便已迫不及待地走出客房。只见昨晚一排排为夜色所掩的徽式建筑在晨光抚照下,终于露出了她体态万千的骄容。室内诗画文房雅致,室外白墙、青瓦、马头墙,雕梁画栋错落有致掩映于青山祥云,让人心旷神怡。雾气苍茫的清澈江水上,一架铁桥连接着对面的温文尔雅的“江上草堂”。此种美景,岂能一人独享?我赶紧回身我们住宿的徽式院落叫出大宏与方锦云兄。再次徜徉于鸟语花香的人间仙境中时,我们都忍不住掏出手机流连忘返地拍起照来。
桃花潭畔江上草堂
在如渡船般的“水上餐厅”用过早餐后,我们开始信步游历怀仙阁、汪伦墓、四君子馆、万村书院、老街等人文景观,感受“一户一处景,一村一幅画”的皖南胜境。
在桃花潭畔的山丘楼阁上,远眺对面风光旖旎的皖南村落,别有一番怀古幽思。这个从小学课本形象中跳脱出来的真实桃花潭,既亲近又遥远。据说唐玄宗年间,汪伦听说李白旅居南陵叔父李冰阳家,欣喜万分,遂修书一封曰:先生好游乎?此地有十里桃花;先生好酒乎?这里有万家酒店。李白欣然而来,汪伦便据实以告之:桃花者,实为潭名:万家者,乃店主姓万。李白听后大笑不止,并不以为忤,反而被汪伦的盛情所感动。也因为这段深情厚谊,方有了李白踏歌桃花潭的千古绝唱《赠汪伦》,也让后人永远记住了这位善待文人的泾县豪士。
桃花潭畔汪伦墓、四君子馆等
晚上接到故友、泾县石雕收藏家凤新民兄的来电,说是明天上午要来接我与大宏去游历查济古村,吃当地农家菜,他在那里新开了一家民宿,希望请我们过去指导云云。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三年前受凤兄之邀初到泾县的一幕幕场景仿佛就在昨日。老友就像老酒,芬芳诱人不可自持,我也很想见见这位老朋友了。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因为一次相逢,诞生了一首流传千古的送别诗,也让我们永远记住了一段亘古至今的友谊佳话和两个闪光的名字。想来人与人的相遇,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就像下午在桃花潭畔的国际艺术家创作营,我们被挂着油彩激情创作的意大利艺术家antonio pauciulo打动并合影留念,大宏被热爱中国画的外国女艺术家一再邀请在宣纸上做水墨创作示范,是偶然,又何尝不是必然?
桃花潭畔:东西艺术交流
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我想,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桃花潭,但她传说中如何的千娇百媚都比不上你身临其境的体验证得。
人在旅途,就该举重若轻,从当下出发,一切随缘欢喜就是最好的安排。
楚寻欢于桃花潭畔 20231023
桃花潭畔一隅
1、前往桃花潭的路上
文/大宏
秋日阳光,日子平凡,或者是不止这些……
我从家中出发,坐地铁挤在人群中,如一个精神扼腕之士背包站立,手抓住铁杆,铁杆上面抓着很多没有感觉的手。我的手像是被废了的小说,我的世界啊,因为手组成了特定的句式,我被手放逐于此刻,还得待一会儿。
我在颤颤悠悠的呼吸站立中到了南站。北京南站是合成材料建造的,所有的都指向未来,光滑的塑胶地面映照着我的内心。我从旋转门内弹出,从楼梯落到北广场的地面。
站立于北广场时我的内心才离开封锁,一点也没有脱离被挤出的效应。于是,我假装自己是个大街上的小贩,或者是小巷里的收破烂的大师。其实我是断线的风筝,此刻我的决定和命运都是风筝,一边走一边琢磨手指上的老茧。那些纹路清晰地展现出我胡乱划掉其中的部分,这样的气息夹杂着我自身的构造。尤其是当我还在路上支支吾吾的时候,所有的想法明显是错误的,而且错得很愚蠢,但我会使劲拽自己,晃晃悠悠的身子斜对着旅途,在一种挂念中渡步徘徊,在啥也不发生的地点发生着口头禅。
我穿过北广场的台阶,在明晃晃的等待里蓦然发现在大白天里找不到光源,也触不到出路。我盘膝于广场的角落里,静置于没有安适之感的无聊里,到哪儿去呢?到天涯里去。所有的思考被横锁在天地之间,我坐在天空的下面空空如也。我的手紧握住手机,除了手机什么也没有。
今天坐在这里将不再拥有今天,我在等我的朋友寻欢,刘坚,方锦云的到来。见面聊天冲淡了一个人无聊,聊浪漫的旅途,谈现实中的不平,像一群女人的家常味道,无论聊什么我都喜欢。是啊,不知不觉人到五十几岁,一切都是浑浊的,可心里时常有种悲伤长出,无法自拔,时常想起与她的那些日子,在北京南站的某处与自己相遇。三十年来我始终从事着绘画工作,也是无用的工作,大概与自己的理想有关。
北广场的秋风吹到脸上,有一米宽,气温二十多度,刚刚被秋叶阻挡。画家、文化不过是只秋天的蚂蚁,秋天是无声的。我穿过马路的斑马线,进站时思考的问题是网状的,不曾捕获什么,但很可惜我们都没有了故乡。失去家乡的人缺乏的不只是钙,还有勇气。漂在北京这样一座大型的国际城市,用平凡制造悬念,我们是蚂蚁国群体中的一员,站在人群里就是没有星辰的感觉。重新看看手掌的指纹,如翻开一封久未见光的书信,把自己藏在里面,却从未给自己写过一封信。我的午餐只需米饭,我的身体只有一粒米粒大小,柔软的心灵只为语言而来。
我不再拥有今天,不再拥有自己,也不再需要爱情,不再需要午后阳光的这一刻。我渴望什么呢?秋风过后,我站在站台上,在我走过的地方,内心有了些许凌乱的暴虐。我把自己当成自己,把火车当成我的另一部分。坐在装满人的车箱内,心灵潮湿,我已成为不是诗人的诗人。不胡思乱想,只能让自己更加徒劳。我不孤独,渴望下午五点半的时间停在南方的桃花潭。
20231022 前往桃花潭途中
2023
大宏向外宾
示范水墨
2、桃花潭水千尺深,东方西方一轮月
文/大宏
桃花潭畔的诗画山水酒店里的李白是一棵老树造的,因为晚上来到此地,所以没看到深千尺的潭水。
坐车穿过时,夜里的桃花潭如同绘制的唐人折扇,桃花潭畔诗画山水酒店便是轻轻挥动的扇子。走在青砖铺的地面上,在月色下沿着江水面与酒店的韦总还有朋友一起行走,感受到酒店主人对桃花潭八千亩山水的用情深深。朦胧的夜色下有来自世界各地八十多名艺术家,中国艺术家不到十人,仿佛自己成了老外,艺术家们的交流总是热情的,外国艺术家更是热情,有一个外国姑娘刚交流完就要和我学画,眼睛纯净的让我无法拒绝。
我们入住的桃花潭畔15号院
时间不早了,刘坚老师安排我、寻欢、锦云兄起程回15号院休息了。夜里,秋天的南方比北方还要凉一些,于我们而言凉不是问题。我们拿着房卡、背着包,拖着行李箱,韦总的太太让观光车送我们回房间。回房前长胡子的加拿大老外热情似火,他身上的味道叫人分不清是香水还是别的味道。桃花潭让我更宽容更放松,我似乎比胡子男更诚恳地拥抱了他,我要把他捉去喂老虎。唉!结果还是胡子男把我捉去喂了老虎,额滴个神呐,我们熟悉吗?此刻,月下的潭水让我聆听到徽派建筑的飞檐与斗拱之间的一片华彩。
白墙下的涓涓细流汩汩,回旋声绕过美色,有水就有文苑可以淙淙绕过。水像潜龙可以生机勃勃地吟诗,徽派建筑雕刻精致的螭首们吐出滂沱的飞泉让人顿觉玲珑的惬意。绕着院子起步回房时,我不知是院子走在前还是我走在后。走着走着怎么是我在前?奇异的位置游移不定,便告诉自己路上辛苦,该洗簌睡觉。我被推到床上,我在桃花潭梦见新安画派,在桃花潭诗画山水酒店碰见后现代,走在我前面的人自称是后现代青年,背后那人是前卫,左边那人也许是传统的。这些我不关心,我在乎的是这一棵树从不走路的原因。绕着一棵树绕圈子,原来是诗画山水门厅里李白的雕像,我有些晕乎,遂儿吐出几句打油诗:
太白桃花潭,幽云过岭缓。
月白知秋寒,水波荡荒岩。
韦总设盛宴,艺人狂复夜。
半生南北诗,千尺碧波传。
我心喻苍茫,李白诫我意。
思乡千里外,暮宿诗二仙。
20231023
桃花潭畔一隅
3、没有诗歌的生命其实是荒芜
文/大宏
桃花潭仅仅是因为一首诗让友谊不错过彼此吗?
天亮的一刻我接受了黎明的曙光,接受了桃花潭的山水,雾气霭霭的美景吸引了我的目光。桃花水全身清澈闪亮,平静中积蓄着淡淡的雾气,鸟儿很早就开始小心呢喃,河畔的芦花在鸟鸣声中盘旋,那些青砖、黑瓦、白墙的徽派建筑总是充满了温情和古老的美意,那个消失在时间里真实的李白和汪伦已然成为仙人,任凭我们如何想象都是美妙绝伦的友谊。
我们越过千山万水来探访桃花潭究竟是什么,刘坚老师对我说:这里的水常年有雾,一年四季温度保持在17度左右,桃花潭畔诗画山水酒店坡上的竹笋经过一年就长成了竹林。那些不小心和不得意的竹子长乱了节奏,在永存的地方永存着清风,万物就是这样。山花烂漫在谅解它们的错误,彼此更换名字只是为了让对方更加融洽,让陌生的地方更加自然,偶尔一次任性就有了打破醉美的瞬间。难道这里仅仅只是一个酒店吗?这是一方山水园林景观,这里有诗画同境,还有文人雅士墨宝,有主人的笔墨情怀,最重要的有李白赠汪伦的诗篇,还有很多很多……黎明来临,我们看古牌坊的气势,读主人诗画山水的书画作品,还有院中石狮子,石马,各种石头景观……观完对主人生出了几分敬意,作为一个商人能有如此书画修养实属难得。
桃花潭畔一隅
当然还有不合时宜的名人墨宝,他们确实配不上这方山水。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甚至可以说是结束了。当下还有许多人依然沉眠在耳朵里活着,被假象打磨得锃亮。我们观看了这些作品后只能说是一些被偷窃的东西,似乎只能说来到这里画了一幅画。
早饭后我们几个一起探访了桃花水、汪伦墓,坐在月影霞光的二仙阁内探望桃花潭水,靠着窗户的木椅不由地想象李白和汪伦。此刻神情恍惚,窗外蓝色的潭水荡漾出白色的花纹。如今的潭水深不过三尺,感觉却很厚。看竹影前的潭水,瓦墙旁边有一棵樟树,我记住了树的花纹,水的波动。在深浅不一的时间里,我走得缓慢而迟钝,时间仿佛停下一般,我仿佛听到历史的记忆。人类有些温暖永远不会融化,那就是“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2023
汪伦墓
攀升山道,从一侧望过去,有很多有趣的东西。俯瞰桃花潭水上的蓑笠翁,船头上有三只鸬鹚,拥有迷人的味道,还有一只怀有理想的蚱蜢闪过草丛追逐着天空的苍鹰。我们的脚印留在山道上,停留在一只路过的松鼠上,再读一遍汪伦墓前河水的泥泞,猜测是否是几个月前的一场暴雨制造的泥泞。我知道这方水土因为李白、汪伦两个人有过的友谊而驰名天下。此时寻欢的手机里播放着音乐,锦云的口袋里装着巧克力,我站在一块菩提石上吹着风,观看着芦苇荡起的姿态,一切都在不言不语中。
李白有浪漫豪放的情怀,在李白那里合理的东西往往不合理。他是雄鹰,但缺少鹰的撕裂和残酷。李白更像两种性别绞杀的矛盾体,他的诗不言苦痛,可诗人总是郁郁寡欢,诗能抵达的地方而诗人无法抵达,这是天才的命运。唯有诗不会让李白失望,唯有天地带着李白的血液活得如此洁白,带着永不疲倦的诗让后人为之动情。
桃花潭畔一隅
“桃花潭水深千尺”在我心里微颤,把友谊放在手心里如一粒珠贝。桃花潭仿佛是大海滴下的男人之间的眼泪,当波涛离去,是男儿便会哽咽。它也是英雄眼里灼烫的泪。这水和英雄一样忠实,嫉妒的阳光总不能把这滴水化作雨水飞走吧?!当浪漫欢呼而来,大地张开手臂把友谊迎接,桃花潭水就是金枝玉叶。两个男人也和少女的心一样多情,桃花潭水不会因为岁月枯萎。李白用豪迈拥抱告别情谊,在无数的悲喜中,从不抛弃最崇高的诗节。李白在无数的雾晨里、无数的星夜里,为今天的我们唱出被遗忘的和谐音乐。历史不会记载一个伟大灵魂的罪孽,李白只有伟大,只有花纹的色彩,可以包罗广渺的宇宙,概括浩瀚的世界。没有李白这个世界就缺少了一种味道。
我们总是化作一副面具活着。时代迫使我们彼此相似,没有自己也没有他人。我来这里祝福过的每一棵树、每一株草都长成秋天,结出更多的灿烂。我们看见的每一颗果子都是我们的灵魂,成熟的姿态和落地的阴影比一切光明更肯定。来到桃花潭便有了书卷气,在这儿所有的名字都可以被轻轻抹去,所有的眼睛只为一瞥“桃花潭水深千尺”。我们传唱并将继续传唱,只是为了寻找无边的寂静,不是为了歌。
2023
桃花潭畔
青山埋骨,汪伦长于此,细沙藏足,流水还魂,在靛如蓝的光阴里虚掷遐想的慈悲。游走的螭首鸟兽和斑驳花枝下,我要做风扫空台阶修行,秋夜过桃花潭,再次想起李白的诗《赠汪伦》:
李白乘舟将欲行,
忽闻岸上踏歌声。
桃花潭水深千尺,
不及汪伦送我情。
人类从古到今都在和那些闪耀的孤光叙旧一些心底淡淡又意难平的故事,来到桃花潭会被水波反复擦拭、磨洗。为什么许多人谈论他们?因为尊重他们永远活着,这不仅仅因为诗中的美学和智慧之光,还有诗人灵魂的片刻自由。为了自由一切都值得,没有诗歌的生命其实是荒芜。
20231024
【大宏】本名高宏,陕西人,现居北京,自由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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